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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帝国的强逼下,诸戎部落到底应该何去何

发布时间:2023/7/18 1:33:44   

晋南诸戎主要由两次东迁的姜戎族人组成。关于第一次东迁至晋南的姜戎,上文已经有过论述,他们是跟随周人的脚步主动向东迁徙的,而第二次东迁的姜戎,则是受到了秦国的驱逐。从惠王狄后的身份来看,这些伊洛之戎应当存在狄人。襄王狄后族出自隗姓赤狄,又韦昭注“扬拒、泉皋,伊、洛之戎”称“此戎隗姓”,因此可以推测这一地区的戎人与来自晋北的隗姓赤狄有着一定的联系。

秦东进战略中的戎族变迁

一秦东诸戎的分布

姜戎是受到了秦国的驱逐,戎子驹支称秦人“贪于土地”体现了平王对秦人“即有其地”的许诺,姜戎正是受到秦国东进战略的影响,被迫从瓜州迁徙到了晋南地区。伊洛流域、阴地均靠近晋国南部边境,因此有观点认为姜戎即允姓之戎。

并不能简单将二者等同。允姓诸戎所处近周之郊甸,常与周发生交往或冲突,而姜戎则是参与秦晋之间的战争。又,从来源上看,虽然两姓皆从瓜州而来,但是向前追溯,姜戎源自岐地,而允姓即猃狁、犬戎,族源来自东方。

姜、允二姓之戎均是被秦从瓜州驱逐,而学界对于瓜州地望颇有争论。杜预认为瓜州即敦煌,但是学界对此多持反对意见。顾颉刚认为敦煌去秦晋二国较远,若秦晋从敦煌将戎族迁徙到伊洛地区,并不合理。瓜州应当在关中、秦岭一代,凤翔以东。史念海指出敦煌在汉武帝的时候才纳入版图,将瓜洲当作敦煌并不合理,春秋时期秦、晋两国并没有从这么远的地方迁徙戎人的能力。

陆浑之戎是由“秦晋迁于伊川”,因此其原居地应当在秦、晋边境或附近地区。而从戎子驹支所言“昔秦人负恃其众,贪于土地,逐我诸戎”的话来看,姜戎进入晋国实际上受到了秦国的驱逐,迁徙方向是远离秦国的,所以其故地当在秦之东、北边境。

而秦人“贪于土地”则可知原本属于戎族的瓜州已经为秦兼并,称为秦国的土地了。因此瓜州应当在秦国境内的东部边境地区。

二秦东诸戎的衰落

秦国以东诸戎,由于夹在周、秦、晋、楚之间,而分别依附于周边国家。其中姜姓之戎主要生活在晋国的南部边境地区,因此主要依附于晋国,参与其对外战争。

允姓诸戎主要分布于伊洛地区,相较于姜戎,晋国对其控制比较松散,因此允姓之戎也与周、楚国之间存在着相对松散的依附关系。

在地缘上,允姓之戎的活动范围靠近周王室。文献记载中将陆浑戎的首领称为“陆浑子”或者“陆浑蛮子”,可见陆浑戎应当接受了周王室的册封,获得了子爵的爵位。

秦穆公“遂霸西戎”与对晋作战的胜利当为一件事,而“遂霸西戎”之戎,为成周以西之戎,即与晋国为盟,分布在晋南、伊洛地区的姜戎、阴戎等。秦国“遂霸西戎”实际上是向东扩张的成就。

从秦国此次对晋作战的直接目的来看。《史记》和《吕氏春秋》都指出了秦国此次伐晋的目的是为了复仇,一雪在崤之战中失败的耻辱。那么,从秦国的报复对象来看,除了晋国外,还有姜戎。

秦穆公“遂霸西戎”仅仅是秦国在伐晋过程中取得胜利的同时,战胜了原本追溯晋国的成周以西之戎,并没有实现兼并诸戎。秦穆公“遂霸西戎”后,如陆浑之戎、阴戎等名称并未消失,且继续追随晋国。从穆公到秦厉共公时代,均未发起对戎的战争,因此,秦西诸戎反而得到了较为安定的发展环境。

戎号不显

一秦兼并诸戎历程

秦虽在戎地设县,但戎族在当时仍然保持着内部紧密的联系,并未被分化,因此至汉代尚有迁戎的记载。但是,对比周之五服,秦人这种“置县”的管理模式可以说极大地加强了对边境地区的控制,吸纳了戎族,促进了民族融合。

商鞅变法后,郡县制在秦地得到推广。在边地的戎族聚居区设置县后,还会迁徙内地的居民“实边”。

春秋末年,诸戎逐渐为秦、晋等国兼并;战国以来,随着秦国统一进程加快,诸戎名号几乎不再见于文献。

后世记载的戎族除了追溯先秦诸戎外,就是一泛称的“西戎”概念讨论西部异族,如《梁书》和《旧唐书》中的《西戎传》,其记述对象主要是西域诸族以及羌族等,而江统《徙戎论》之“戎”,也泛指四夷说下的北方诸族。造成先秦诸戎名号不显的原因在于秦国统一以来,戎族几乎不再与华夏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并且与实边居民相处或是内徙中,逐渐融入到了华夏。

随着秦国的兼并战争,戎族一部分接受秦的统治,逐渐融入到了华夏之中,另一部分则为秦驱逐,加入到了羌与匈奴之中,因此战国至秦汉以来,戎号不显,逐渐消失在文献记载当中。

二融入他族

戎族在血缘、地缘上,都同作为华夏代表的周、秦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融入华夏是诸戎的主要去向。这一过程从戎与周、秦的交往就开始了。

例如姬姜的联姻等等,这一过程鲜明地体现在了陕西扶风的刘家文化遗址中。关于刘家文化的族属,学界几乎没有争论,一般认为其属于姜戎。

陆浑戎逐渐接受了周人的文化。传世文献中也明确说明了陆浑戎为晋国所灭后,部分人加入到了周人中,战国以来秦通过置县和属邦等措施实现了对诸戎的兼并。

秦人对诸戎的兼并,使得一些秦文化墓葬遗址中,体现出了戎族的因素。如宝鸡郭家崖秦墓,其中出现了典型戎族因素的铲形袋足鬲和洞室墓。

乌氏倮应当是被秦兼并的乌氏戎人,他将贩卖牲畜的钱换成奇异之物和丝织品送给戎王,而戎族则用价值十倍的牲畜回报他。乌氏倮通过秦戎之间的贸易,赚取了大量财富,同时取得了“比封君”的政治地位。可以看出,在秦代,戎族仍旧有相当独立性,族属为戎,身份则已经是秦民了。

戎与羌也有着紧密的联系,学界至今未能找到羌戎之间的明确界限,而甘青地区史前考古文化的族属也多与二者有关。

羌戎在生活习性、文化面貌上有极大的相似性。王安琪总结战国晚期的戎族墓地,指出相较于前代,“车马器中增加了大角羊的纹饰”6。战国以来西部诸戎逐渐向游牧民族发展,因此戎族进入羌、匈奴中的证据并不丰富。司马迁以匈奴为戎,从秦“使蒙恬渡河取高阙、山、北假中,筑亭障以逐戎人”7等措施来看,其看法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从戎族角度来看。戎族本身就是以农业为主的农牧兼营族群,因此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比较强,随着地理环境以及气候的变化,其生业模式容易向着游牧或农耕转变。

戎族从诞生之初,就是一个与华夏关系较为亲密的族群,在生业模式上,两者均以农耕为主,在活动范围上,也紧密相连。在戎夏交往与秦国统一的过程中,二者在实际的风俗上相互趋近。

相对与周对戎族“荒服”的管理,秦的戎的控制更为严密,并且通过属邦以及相关法律措施,使得戎人逐渐转变为秦人。因此战国以来,诸戎名号不显,戎族最终主要融入到了华夏族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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