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秋虫啾啾·重庆开州
编辑/渝夫·河北石家庄
我和李丘山老师原本并不认识,因曾经教过我的几位老师后来成了他的同事,还因“渝夫文苑”的文章入了丘山老师的法眼,我们成了至今不曾谋面的“忘年交”。
其实,并不敢确定丘山老师一定会认可我这个“忘年交”。事实上我也没那么年轻,一个奔五的“70后”,一个曾经梦想当老师却投身军旅近三十年的文学爱好者;而丘山老师所在的岳溪中学,在我的少年时代则是殿堂一样的存在,不仅是老家一带久负盛名的重点中学,当年还有非常吸引我的山路文学社及《山路》油印小报。只可惜儿时愚钝,无论初中还是高中,均无力考进岳溪中学。
尽管无缘成为岳溪中学的学生,但山路文学社及《山路》油印小报却深深地影响了我。年初中毕业后,当我到离岳溪老家60里外的正坝职业高级中学就读时,在老师和同学们的支持下,我牵头创办了山谷声文学社,并编发油印《山谷声》小报。以此为发端,开始在四川人民广播电台、四川省教委主办的《职高生》杂志等媒体发表文章,还曾在一些文学大奖赛中获奖。
弹指一挥间,30年过去了,我就读的正坝职中早已成为历史,而老家的岳溪中学的高中也已停办多年,所幸岳溪中学还在,还有我熟悉的老师,包括重新恢复运作的山路文学社及其主办的《岳溪初中校报》,都让我既倍感亲切又感慨万千。
经本人同意,即日起,“渝夫文苑”开始连载丘山老师的原创文章。身为从教多年的人民老师,丘山老师古文功底深厚,行文幽默风趣,烟火气息极浓,文章既有意境又接地气,读起来实在有趣和解渴。
这个新开店,位处重庆市开州区岳溪镇自立街出口几米,紧邻心连心超市,门前交通要道,向东,道通开州万州;达西,直达梁平达州,逢场天,人如蚊群,密密麻麻,移动不止,利来利往,奔波衣食。生而为人,能不如此?
老夫为店铺壁画,确实忙碌了些时辰。画的民国时期,人物饮食图,有留长辫男人,有壮硕厨师,有蓄山羊胡之长者,各具情态,还有行者,担夫,八字先生。当然不能不画女人,一画女人,兴味儿浓浓,淸雅浅笑,对襟小红袄,玉手春笋,秀发挽成髻儿,妇人发罩,如米糕造型取势,分外娇媚,一握可也,男中有女,红花绿叶,画便有了亮点。
两壁画,述其一可也!
开业了,吾且受用棚棚面。那天雨天,人多,等了一会儿才入座,吃的泡椒肉丝面,吃后,通身和暖。店员亲为客官端豆浆,先问加糖几许?窗明几净,桌上酱醋,超市原装货,还有油泼辣子。
我到城市一店,见醋瓶,以笔作记,春天这个瓶,冬天还是这个瓶,两年之后,还是这个瓶,象原配一般没有变化,实在可乐。
那天,食客们果腹出门,有车人忽地入车,钻入排泄口,一溜烟走了。我是无车一族,望望,耸肩摊手,无可奈何,女主人递来折叠伞,让我柳暗花明!怎生是好?
这日,我吃的老鸭汤面条,味道不错,汤要喝完才不可惜,服务员递来长勺,我一勺一勺呷汤,口感不错,我吃出了风度,心情很好。如无勺,捧着大碗,捂面嘬吮,嘶嘶弄响,那是大老粗造型。大老粗之说,在今天,可是含贬义的。汤喝毕,我取面巾纸,先拭嘴儿再擦鼻头儿,随后垃圾入精致小桶,卫生节约,这是好习惯!
透过玻璃窗,男主厨热气中忙碌,动作娴熟,进修厨师,班上高材生。先前开车,目光专注,用心专一,开店者,有此禀性,当然好兆头,大师傅不烟不酒,雪白厨师装扮,高高厨师帽仿佛顶一团白云,围裙大书万州棚棚面,关于棚棚面,印象颇好,棚棚面之说,有大众平民意识,无昂昂居高临下之味儿,吾曾食之,今又重吃,尚好尚好!
店主夫妇,胡家插腊人氏,一儿一女,恰到好处,为照顾儿女,为照看父母,夫妇创业,一个烹调,一个收银理财兼干杂活儿,配合默契。女主人曾是吾膝下弟子,爱看书,于是鼻梁上有玄框精致眼镜,个子茁壮高大,干起厨房活儿,风生水起,游刃有余。有客光临,笑着请坐请坐!
面对万州棚棚面,我想正色严正提一个意见,那就是味道儿太好,份量实在,而我肠胃容量有限,如果撑得帽子落实到地表,捡不起来,主人是要承担责任哟!
棕色桌凳,厚实宽大,那凳,承载着我益发重量的肚子,四脚支撑,无事一样,放心放心,万州棚棚面,但吃无妨!食毕出门,步行或赶车,四通八达!
我分明看见,车辆至此,车窗探出头颅,车便打住,跳出驭手,屁颠屁颠入店,抬头一看,哟!万州名小吃!行书字体,肯定有别于王羲之字体,于是有了特色,岂止这,屋顶竹篾灯笼吊灯,雨夜灯光红红,朦胧温馨,宾至如归,如是热恋着的文化儿女,定能吃出诗意,情意,更兼惬意,客官您说是啵?
题外话:这种语言表达方式,如果用到某某官人的民主评议场合,估计会留下一个笑柄,供人娱乐。但在这儿如此表达,则有百姓之趣,草根之乐的味道儿了。我们老百姓,图个啥呀,排几文小碎银,吃点棚棚面,鼓腹出门,说几句趣话,高高兴兴的,平淡日子也可弄得有滋有味。
李丘山,奔六老头儿,乡镇一教书先生。下班之余,玩玩乒乓,读读闲书,写点闲文,吃点小烟,力求将平淡生活弄些味道儿,以不负时日,仅此而已。近年将生活随笔小把戏文,打包成册,制成山寨版小书一册,算不算人生大事呀?反正,自以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