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陶陛

东北农村李富贵家，住的是农村平房，冬天需要烧炉子、烧炕，热乎乎的炕头人才能上炕睡觉，李富贵坐在炕上说：这炕啊，不烧人根本躺不下。

李富贵怕孩子冷，给孩子铺了好几层，把炕头的位置留给自己：你们都睡不了炕头，要不然会上火。

今年过年，距离李富贵大儿子去世整整两年，李富贵大女儿和姑爷提前就回来了，李富贵虽然高兴，但是一见到姑爷就想到自己的儿子。

李富贵坐在炕头叼着烟斗：你们年年都来，我是真高兴，但是我这个当爹的真怕耽误你们的正事。

大女儿紧忙说：爸，你说啥呢，你是不是又想我哥了。

李富贵把烟斗放在嘴边猛进抽了几口，瞬间烟就满屋子。

大女儿上前抢过老人手里的烟斗：爸，你这还让不让我们在屋里啊。

李富贵没有了烟斗，唉声叹气道：你把烟斗给我，我上外屋地抽，不讨你们厌。

姑爷连忙拉住李富贵，又从媳妇手里抢过烟斗：爸，你抽你的，别管他们。

大女儿也跟着附和道：爸，你抽吧，别去外屋地了，外屋地太冷了。

姑爷一屁股窜到李富贵旁边：爸，你就座在这抽没事，对了爸咱家的山羊，养几年了，我刚才出去看山羊，它那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李富贵的外孙子也凑了过来：姥爷，山羊是不是喜欢爸爸啊。

李富贵一把搂过小外孙：嗯，山羊也喜欢你，只要你乖乖地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知道不。

说着说着姑爷就要抱孩子去看山羊，李富贵也跟着下了地：走吧，正好我也去喂喂它们。

刚到羊圈，山羊就呼了上来，发出咩咩咩的声音。

孩子用手指着山羊：姥爷，这么多呀，我好害怕。

姑爷往前走了几步：没事的，你怕啥，你可是男子汉。

突然一只山羊头一歪直接奔了过来，李富贵用脚挡了一下，也没有拦住，吓得姑爷紧忙退了几步：你这是想让我们吃了你啊。

转天姑爷又去羊圈看山羊，李富贵大女儿大喊道：你老去羊圈看它们干啥啊。

姑爷边往回走边说：我看那个山羊，好像有点瞧不起我呢。

李富贵大女儿上前就掐了一下：净瞎说，它可是牲畜那懂得瞧不起啊。

李富贵蹲在院子的窗户底下，猛烈抽着烟斗，眼光流露出不开心。

姑爷凑到他媳妇的耳边：也不知道你爸他老人家天天有啥心事，要不然给他找个老伴吧。

李富贵大女儿走到李富贵身旁：爸，今天你想吃啥。

李富贵半天没吱声，起身就往羊圈走！

山羊一个个的跑了出来，有只不老实的山羊走到姑爷的面前“咩咩”的叫了起来，姑爷用手拍了拍山羊：你挺胖啊。

山羊歪着头蹭了蹭姑爷的腿，姑爷蹲下亲了一下山羊的头：这山羊好可爱、好肥硕。

李富贵走到姑爷身边摸了摸山羊：今晚吃它。

李富贵大女儿惊讶道：爸，吃它干嘛啊。

李富贵看了看女儿道：你懂个屁！你们来了，想吃啥咱们就吃啥。

李富贵大女儿给她老公使眼色：你想吃羊啊。

姑爷看到自己媳妇在使眼色：不吃，羊肉太膻。

然后转身问道：爸，这小家伙一天得吃多少料啊！

李富贵拍了拍山羊：它最能吃了，你没看就它最胖吗？

李富贵大女儿喊道：你进屋给我烧火，我今晚给你们炖排骨。

姑爷看了看山羊，跑到他媳妇跟前搂过媳妇的脑袋，使劲地亲了一口：好，炖排骨去。

然后颠颠地跟着他媳妇进了屋。

转天早上姑爷还没起来，李富贵早早地起来烧炉子，锅里还烧了热水，整个屋里超级的暖和，李富贵把山羊宰了！

李富贵大女儿起来问道：爸，你杀它干啥！

它嚯嚯东西，还不能下崽子，留着没用，吃了省心！

姑爷走的那天带走了半只山羊，开车的时候还不忘对媳妇说：你还说你爸扣，你爸这次可是够大方的！

媳妇：你还舔脸呢！你没事老在羊圈转悠啥，还亲山羊一口！你可真行，耍心眼谁也整不过你！

后来听媳妇说：我爸说，你没见我姑爷是馋羊肉了！我这个老丈人不能糊涂啊。

姑爷对他媳妇：天地良心！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就是第一次见山羊，感觉挺可爱的。

至今，姑爷还在为那天的行为，而有羞耻感。

姑爷想了想：当时我为什么要亲一口山羊，而山羊怎么就上了餐桌。

过年要去老丈人家，想吃什么就去亲一口，准保能上餐桌。